擺脫束縛你的「天動說」,成為異教徒
與日本最近正在看魚豐的《チ、地球の運動について》,在 Netflix 上面有動畫。
非常好看,地動說、天動說那個年代對我來說曾經只是一個歷史課本裡的段落,但在故事裡刻畫著每個追求真相的學者們,因為教會的權威而喪失的寶貴生命。
原因無他,就是當時被信奉為真理的天動說。
教會公認天動說,地球是宇宙的中心,所有有異議的人都被視為異教徒,輕則剝指甲、重則公開絞刑示眾。
對我們來說,地動說早已推翻天動說,是一件跟呼吸喝水一樣理所當然的事。
人類已經可以上月球、上外太空來看地球,觀測工具、計算力也是日新月異,所以當我重新思考那個時代發生的事,不禁讓我惋惜——一群優秀的學者竟因為一個錯誤的理論而喪失性命。
我們這個年代是自由的,有足夠的資源與資料,文字、聲音、影像都可以用極低的成本保存,可以想見那是他們那個時代多夢寐以求的事物。
儘管沒有教會的權威,表面上看起來自由了,這種「天動說」的思維卻仍然處處可見。
生活中裡的「天動說」
不管是來國外工作、學語言、學任何一門知識,這種天動說是真理的思維還是一樣存在。
日本就是低薪、寫網頁要用前端框架、程式碼要跟隨 clean code 設計模式、要在大公司上班、沒有一份工作就是魯蛇、、考試和分數才是王道,這些無謂的束縛,就像是當時的教會一樣,把地動說和那套「自己是身處底層、背負罪名的凡人」的價值觀綁在了自己身上,不順著這些路走的人都當作異教徒論斷。
更可怕的是,當你走了一條比較沒那麼典型的路時,這些人還會化身成異教徒審問官,對你一番拷問:
「為什麼要去日本工作啊?台灣不是薪水更好嗎?」
「幹嘛創業啊?又不一定會賺錢,在公司工作不好嗎?」
「做這個沒有用啦」
「學音樂會餓死喔」
這種先入為主的意識很多時候源於恐懼,害怕一旦做出改變了,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是不是就沒辦法持續了,害怕自己所相信的一切其實都是假的,害怕別人過得比自己還好。
無知是快樂的,往本質探索是一段艱辛、折磨的旅程,有時不一定找得到真理,有時會因為環境的關係被人嘲笑,但那種能改變世界的能量往往都在這一步發芽。
家庭裡的「天動說」
從小要學各種才藝、成績單分數不到打幾下,打到心裡出現陰影,認真唸書不是因為真心喜歡,而是為了不被家長唸,小時候會被說「到大學就自由了」、「出社會工作就自由了」,結果真的出社會工作了,順利進到大公司了,發現不如想像中的光鮮亮麗,空有名號卻犧牲了生活跟自己真正想做的事。
許多家庭還是信奉著那種,讀書 → 考試 → 念好大學 → 找到好公司領高薪,就有一個美好的人生。
被定義好的路線是華人家庭最喜歡的,也是我們的教育一直以來灌輸給我們的事。
如果自己也被洗腦成功,深信這條路就是王道,就是真理,卻沒有走得想像中順遂的話,就會開始抱怨出身、抱怨政府不公、抱怨大環境不好、抱怨其他人都只是因為運氣好,都是異教徒。
儘管科技已經進步到讓我覺得科技奇點或許就快來臨了,但這種「天動說」的悲劇不管在哪個時代都仍持續上演著。
不同的角度
有位學者他傾盡一生想要修補天動說的漏洞,到死都在做觀測紀錄、研究,卻在臨死時被人點出是不是前提就已經錯了?
花了一輩子研究的事物,如果是在錯誤的假設之上,那他的一生是不是就這樣浪費掉了?
儘管如此,那些做過的紀錄是不會白費,正因為有這些嘗試,後人才能走在正確的道路之上
會不會我們所深信不疑的一切,都有改變的可能?
是呀,去接納自己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很難,擺脫世俗的想法也必定伴隨著不舒服。然而我們真的需要靠資格、證照、薪水、大公司的頭銜來定義自己嗎?一旦跳脫這個思考框架,沈沒成本就轉變為籌碼了。
我在大學時壓根沒想過要來日本工作,只是單純喜歡日文跟看動畫而已,但靠著自學來日本生活時已經有日本 N1,不僅和日本人合作,閱讀時多了一種語言選擇,更因為自己的日語能力可以和跨部門的同事溝通,這些都是我當時沒想過的事。
時代不同了,踏出那一步不會掉腦袋,但離新的世界又更近一步了。
成為異教徒
第一集有一幕是這樣子說的:
「你想要否定神嗎?」
「不是,反過來。是因為相信神創造的世界一定是美麗的」
成長的開始,來自於懷疑我們所深信的一切。
擺脫世俗的框架跟道德綁架,勢必會被說閒話、被當作異教徒看待,然而真理往往從這一步開始。
故事裡有一位學者,與他很要好的朋友偷走了他的著作佔為己有,最後學者跟那位好友決鬥。
儘管如此那位學者仍然沒有放棄研究,被問到為什麼時他這樣回答:
我不想自己放棄神賦予人類的可能性
沒有教會也沒有異端審問官,在這個資訊唾手可得的年代,反倒是越來越來多人放棄思考了。
人生有很多選擇,不一定每次都能走在最佳解的路上,但不走出去的話就會錯失滿天星空的機會、也或許美麗的地動說就無法問世了。
是真的沒辦法了?還是作繭自縛了?